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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分開那麽久,少了個人在耳邊吼,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。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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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倚在他身旁。

“睡吧,明天就知道了。”背靠主樹幹,緩緩閉上雙眸。

“哦。”她又依偎地更緊一些,一手抓著他纖塵不染的白衣,亦是緩緩閉上了眼睛,只是,卻是沒有多少睡意,小狐貍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就一直在腦海裏出現。
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小娃娃已經完全睡了過去,她依偎著的已經不是她的師父了,而是大樹幹,這寬大的樹杈上,不管她睡得再沈都不那麽容易掉下來的。

只見一個白衣身影在四周繞了一圈,最後回到了樹上來,緩緩落在她身旁,看著她一臉安靜的睡顏,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意,仍是在懶懶地坐了下來,一手將她攏了過來,另一手卻是垂了下去,早已血流不止,殷紅的血是從脈搏處湧出的,手掌盡是血,順著五指而下,連成了線,接連不斷地滴落在樹下的草叢裏。

方才,以血畫圈,便是保證任何毒物皆不能入內,而此時,這便是用來引出血狐的,既然前幾日出現過,那麽定不會走太遠的!

雖是緩緩閉上了雙眸,卻沒有任何睡意,手中把玩著一直千絲紙鳶,透明沒有顏色,雙眸仍舊是沈斂著,任何動靜都不會錯過的。

此時,天已經微微亮了。

山的另一側,玉邪和林若雪的小船已經行到了水窮處了。

“前面便是淺灘了,再往前面走三四裏路就到源頭了。”魅離率先跳下了小船,伸了個攔腰,一臉的疲憊,這兩人,確實不怎麽好伺候!

“過來。”玉邪勾了勾手指,示意她過去。

林若雪卻是笑而不語,自家這夫婿呀,一路可沒少使喚人,這玉石還是花得很值得的。

魅離眸中沈色掠過,臉上卻仍舊是燦爛的笑容,走了過去,伸手讓林若雪扶著。

好一番伺候,才將她伺候下了船,伸手向玉邪,他瞇眼一笑,道:“不用。”說罷徑自跳下穿來,很是利索。

“餵,那山洞裏不會藏著什麽毒物吧?”林若雪一臉狐疑地問到。

魅離心下隱隱一顫,卻仍是媚笑著道:“夫人若是害怕,就讓夫婿一路護緊了,這山洞直走的話,定是安全的。”

林若雪看了她一眼,這麽嬌媚的笑她還真學不來,只得能學玉邪那瞇眼笑,道:“如果不直走呢?會遇到什麽?”

玉邪聽她這麽一問,心下便知不好,這女人又不安分了,在拖延下去,怕是不能如實達到了,本來以為就為寧洛開一條道,只是順便而已,定是能不需要他給的那麽多時間的,誰知道現在還沒過山就朝了幾日了!

“山魅。”魅離毫不隱瞞,怕是不管走哪一個方向都有可能遇到了吧,隱瞞的只是山魅已經醒了,是她不小心給吵醒的,現在她回不去了!

林若雪蹙眉,沒聽過這東西呀,道:“是什麽毒物?”

“龍脈山的鎮山之妖獸,山魅,僅次於血狐的毒物,只是,血狐心情溫順,它卻是暴躁不已,不好招惹。”魅離解釋到。

“想起來了,原來這僅次於血狐的家夥就藏著這裏呀!”林若雪感慨到,之前聽過這毒物的,只是沒多少印象,就記得它僅次於血狐,性情卻同血狐完全相反,

“呵呵,你之前也聽過?”魅離笑著問到。

“不是還睡著嗎?這妖獸沒那麽容易醒來吧!”這一點,她亦是記得的。

“嗯,你難不成想抓那山魅?”魅離反問,這話題可是林若雪先挑起的。

“當然……不是!”林若雪還是很會自量力的,山魅沒那麽好對付,喪了命那可劃不來!

一直一聲不吭的玉邪終於是安下了心來,長手一身,一把將她擁了過來,道:“走吧,午間應該能到了!”

……

ps:連夜寫,某某某們抱怨我考試的時候人品大爆發吧!

285第二個幻境&放火

285第二個幻境&放火

天早已大亮,只是若非到了正午的時候,這裏便總是昏昏暗暗,參天大樹,茂密的枝葉將陽光完全地遮擋在外面,似乎拒絕任何窺視一般,這裏,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的樹林,迷失之林,也不知道哪一個角落裏,哪一個幻境裏。

一整日一整夜的追蹤,卻越來越分不清楚方向,而那人兒早已消失不見。

淩司夜終於在一條碎石小徑前止了步,俊朗的眉頭至始至終都緊蹙著,深邃的犀眸裏隱隱藏著血絲,透出了疲憊。

前面這碎石小徑,和兩旁參天而上的一簇簇竹叢是那麽熟悉,又回到了這裏!

轉了一整圈,幾乎是將這篇林子全部逛了個遍,因為每一處都留了他暗暗留下的痕跡,只是,即便是這樣,卻仍舊是怎麽走都怎麽不出去,怎麽走都還是繞了回來,仿佛這樹林是會移動一般。

唐夢,會不會真的在這裏,他留下的暗號誰都看不出,唯有她,看了便知道他也在。

昨日遇見的那個女子,不是她,冷靜下來,不用細想都知道不是她,只是,他也分不清是幻境裏幻化出來的人物,還是真實的人物,他自己誤認了。

雖是被困卻越來越了解這片林子了,如此蹙眉,便是一直思索著,如何確定唐夢到底在不在,嘯風鷹為何飛來這裏,而又有何辦法破了這幻境,走出去。

如果可以,他不介意一把火燒了這一整片山林的,只是可惜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待,且不說如果陰涼的林子自是沒有取火的條件,就是有,他這個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太子還真是不會那磚木去火。

下意識地搖了搖頭,竟是苦中作樂,線條冷峻分明的唇角泛起了一絲苦笑,生平第一回這麽被困過。

終是邁出了步子,仍舊沿著碎石小徑而入,再入這竹林,或許能有轉機,或許可以看出破綻。

這一回,他不那麽輕易就動手了。

如是想著,然而,他卻是不知道,一切環境,卻不是他人所為,而是出自自己曾經的記憶,最刻骨銘心你一段,帶著心底最毫無防備,毫不掩藏的向往。

人呀,一是敵不過記憶,因為已經過去了。二便是敵不過心中所往,因為偏執、執念易成心魔。

閑庭漫步一般,靜靜地走著,心下卻是戒備提防著,隨時準備迎接某個幻化出來的人出現,掂量著演一場拿手好戲,上一回是父王,這一回會是誰,似乎,敵手對他很是了解,是那個女人嗎?

腳步聲仍舊清晰可聽,低頭沈眸,仍由微風吹起發絲和衣角。

戒備的心驟然一驚,是風,越來越大的風!

同先前不一樣了。

這又是什麽地方?

一股熟悉感頓時湧出,來自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,也不知道是太久了,久得他都只剩下感覺而忘記了發生過什麽了,還是這記憶被他刻意遺忘了。

風,越來越疾,三千長發,墨色大袍皆被揚起,朝後肆意翻飛,他不自覺地瞇起了那深邃而犀利的雙眸。

就是這麽不自覺,早就練就了一雙什麽疾風都傷不了的不淚眸,再大的風都不曾瞇眼,也不知道為何,此時他就這麽瞇起了,連自己都沒有發覺。

風愈大,愈是舉步維艱,他仍舊艱難而前。

前方,一簇茂密的瀟湘竹裏,緩緩走出了一個少婦來,二十多歲的年紀,肌如冰雪,發如墨玉,雙眸深邃漆黑,仿佛一潭見無底的泉,安靜裏藏著不住靈動,眼角斜下一顆鮮紅如血朱砂痣,一身雍容華貴的華服,牡丹金絲煙紗碧霞羅,逶迤拖地散花裙,如意髻,玲瓏簪,整個人似籠在艷麗浮雲中,尊貴如鳳。

“母妃……”淩司夜控制不住地脫口而出。

是母妃,五歲的記憶,一直深藏著,甚至是刻意丟掉,只是,一經觸碰,卻是那麽容易便盡數湧了上來。

是母妃,淑妃!

那年天大寒,淑妃攜七皇子出宮往西禪寺進香,回宮路上遇到暴風雪,與隨行侍衛失散,困於西郊破廟。

“夜兒,又走丟了嗎?”淑妃笑著,一步一步走了過來。

淩司夜楞楞地看著她,雙臂不由得緩緩環抱了起來。

冷,風很冷,是寒冬,不是盛夏,終究是逃不過這出自自己之手的幻境,輕易被迷失了,分不清真實和虛假,回到了五歲那個寒冬。

“冷了吧,別怕,你父王一定很快會尋來的。”淑妃輕輕將他擁了過去,唇畔噙著淺淺的笑意,不似方才那麽尊貴不可親近。

“母妃……”他喃喃自語一般喚了一聲。

“嗯,怎麽了,累了嗎?”淑妃柔聲問到,輕輕撫拍著他,替他擋去了身後的寒風。

“好累……”他就埋頭在她懷裏,溫暖的懷抱,熟悉的氣息,任何面具都瞬間破碎,這是最真實的他。

“母妃,司夜好累,好多年了……”仍是喃喃,說的卻是現在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遠了,重覆不了五歲之時的對話,只說最真實的感受。

“你父王快來了,先睡一會吧。”淑妃仍舊是那麽溫柔,哄著他,低垂的雙眸竟是那麽相似,就連眼神亦是一樣的,倦。

說得,卻是二十多年的事,他們被困破廟,司夜皮了一整日,此時正倦著呢!

很快,他就會睡著了吧!

淩司夜揚起頭來,看著淑妃的眼睛,卻是一句話都不說,就這麽一直看著,就是因為這麽一雙眼睛,他累了二十多年了。

“看什麽呢?風大,趕緊閉上眼睛,別吹壞了!”淑妃說著寵溺地將他的頭攏入懷中。

“母妃,進沙子了……”他卻是猛地揚起了頭,當年的場景再現一般。

他偏偏不聽話,偏偏睜大了眼睛讓母妃看,看他們有多相似,終是吹進了風沙。

“才剛說呢,你這孩子!”淑妃連忙攔下他要揉眼的手,蹙起秀眉,道:“擡起頭來,忍著點,母妃替你吹出來!”

“不要。”他卻猛地掙開她的手,是個一點兒都不聽話的孩子,躲得老遠,早已自己揉起眼睛來了。

該有刺痛感的,該有眼淚流出來的。

這是,什麽都沒有,很早很早之前,這雙眼睛就廢掉了,誰都不知道,只有他自己清楚,這輩子是不會再疼,不會再流一滴淚了,永遠不可能的了。

“夜兒,趕緊讓母妃看看,你的眼睛怎麽了!”淑妃卻是大急,上來來拉住了他。

“沒事,母妃放心……”他的聲音突然低沈了下來,擡起頭,唇畔緩緩泛起了一絲冷笑,大手一反轉,抓住了她的手腕,驟然厲聲,道:“游戲結束了!”

又一回清醒,又一回因這眼淚而清醒,犀眸陰沈地駭人。

只是,回答他的卻是一陣尖銳的叫聲,定神一眼,原本的淑妃竟是變化了一只猴子,一臉驚恐地看著他,尖叫一聲便是拼命地掙紮了起來。

又是一樣的把戲!

淑妃,母妃,多麽可笑的一個詞啊!

他很久很久沒有提起過這麽一個詞了,母妃!

永遠,都不想提起,永遠不會需要的。

只有恨,不分是非黑白的恨,同恨父王一樣的恨,恨她如此為何一走了之。

從來就不願意去重新審視這份恨意背後的那份期盼。

仍舊是死死地拽著那只猴子,陰沈的犀眸裏掠過一絲冷冷的笑,只聽得嘭地一聲,那猴子卻是瞬間被震得粉碎,支離破碎,血肉模糊。

惹他發怒的罪是如此的重,冷冷掃了那一地血肉一眼,一聲冷哼,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劍而起,毫不遲疑朝右側劈去,瞬間一道劍影極光直直朝右飛去,所到之處,不似先前的排山倒海,而是徹底的摧毀,整片林子瞬間被幻滅成無數的粉塵,彌散在空中,遮擋了所有的視線。

他這才緩緩擡起頭來,看了過去,只是原本那漆黑的雙眸卻掠過了一瞬紅光疾散而過,陰鷙地如著魔一般,錚錚作響的冷玄劍原本的冷藍色光芒亦是被紅色光芒壓過。

這個女人觸碰到了他的底線,不管是那一份記憶,皆是他的底線!

她,必死!

狠狠一揮袖,紅光乍現,便將所有粉塵揚散,前面早已成了一片空地,一個紫衣女子癱坐在地上,唇角的血不斷翻湧而上,一臉蒼白無比,不是別人,正是這迷失之林的主人,蝶依。

淩司夜一步一步走近,高高在上睥睨她,眸中盡是猖狂無所畏懼,紅光時而閃現,時而隱去,就像那亂世的魔,什麽都羈絆不住,什麽都阻攔不住一般。

冷冷看她,不帶任何感情,雙手握劍,緩緩舉起。

蝶依終於是怕了,這種感覺,如果那個晚上一般,他到底是什麽人,怎麽會這樣!就單單一劍就足毀了四分之一的迷失之林!

“唐夢!”

就在他的利劍刺入之時,她大聲喊出了這個名字。

先前的兩段記憶皆不能永遠困住他,留住他,這麽這個名字呢?

這又是怎樣的一段記憶,她一直在尋的便是他心底最最深處的那份毫無防備的溫柔,唯有最深的記憶才能永遠困住他,留住他!

是唐夢嗎?

唐夢又是他的什麽人?

見他停手,她隨即莞爾一笑,這一回,怕是賭對了!

就這麽須臾只見,她急急翻身逃出他的劍下,唇畔的血仍舊不斷翻湧著,傷得太深來,看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,腳步踉蹌,狼狽而逃,留身後的樹林又開始變幻移位,填補了那一片空地,只是,她卻沒有發現,他並沒有動,楞楞地看著地上,冷玄劍上的紅光漸漸暗淡。

“唐夢……唐夢……”

好熟悉的名字,唐夢是誰?

雙眸漸漸恢覆了原先的神色,猛地擡頭,大叫一聲,“唐夢!”

終是醒了過來,卻沒有多少記憶,只知道方才又是一個幻境,關於母後的幻境。

只覺得頭有些沈,攏起俊朗的眉頭,放眼望去,仍舊是竹林,只是,似乎比先前稀疏了不少,隱隱覺得有些怪異卻又道不出變化在哪裏。

唐夢?

怎麽就叫了那女人的名字了。

很習慣地取出修長那檀木梳來,輕輕嗅了嗅那檀木香味,不由得撇了撇嘴,還真是越發的想念了。

怎麽辦?

開始四下打量了起來,這麽大一片林子怕是他的劍怎麽劈都劈不完吧,真真要想辦法一把火燒了!

然後,早已經有人比他還想一把火把林子給燒了!

除了他的淩妃娘娘,還會有誰呢?

已經是正午了,船上,一個翩翩公子憑欄而立,一襲白衣,墨色高束,面容清秀,俊雅無比。

低頭,垂眉,斂眸,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。

良久,眸一沈,冷笑泛起,緩緩擡起頭來,清了清嗓子,道:“來人啊!”

“屬下在,娘娘有何吩咐?”為首的侍衛連忙上前來候命。

“唐……七……少,明白嗎?”她瞇眼,和善地笑了起來。

那侍衛一楞,隨即明白了過來,連忙俯身低頭,又道:“屬下在,唐大人有何吩咐?”

唐夢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,仍是一臉無害笑顏,漫不經心一般,道:“放把火把這片林子燒了。”

侍衛又是楞了,什麽意思?她想做什麽?

“娘娘……不……唐大人,屬下愚昧,屬下不明白。”

唐夢瞥了他一眼,卻是指著他身後幾名侍衛,命令道:“你們五個,到後面去開幾條火路,隔開一片區域來。”

說罷,又看向另一旁的侍衛,繼續道:“你們幾個,準備火把去,火候把玩好,本大人要它燒個一天一夜。”

“是!”眾人問都沒問,領命而去。

侍衛首領當然明白她是這意思,只是不明白為何,還不待唐夢開口,便是主動道:“屬下明白了,屬下這就幫忙去!”不知為何,總覺得淩妃一恢覆男裝就會比女裝的時候還男伺候。

唐夢卻是緩緩收起了臉上的淺笑,隱隱嘆了口氣,就盼著淩司夜能看得見這場火了!

很快,後方不遠處便可見小小的火勢在一點點蔓延壯大了,逼的隱藏在一旁叢林裏的那兩個人不得不先移開。

“呵呵,這個女人,本大爺喜歡!”烈焰便往前走,便暗暗加速了後方的火勢,還真真沒想到唐夢會放火尋人!

“喜歡什麽,我不喜歡!”洛水姬卻是止步,手緩緩揚起,再大的火,她一揮手便輕易可滅掉!

286動手

286動手

正是正午,烈日當空,整片山林,火勢越來越大,時不時傳來樹木和幹草被燒斷的滋滋聲。

唐夢負手立在船頭,手中折扇輕輕搖著,看著身後那片烈焰即將吞噬而來,臉上依舊是那淡然的神情,無關緊要一般。

一幹侍衛皆已經退了回來,靜候在河岸兩側,在河岸兩側開了數條寬寬的火路將這場大火困在控制的範圍之內。

原本還是薄煙飄起,很快便在半空中消散了,此時卻是一股股滾滾濃煙沖天而上,即便是方圓千裏都看得到吧!

隨著大夥的蔓延,船緩緩動了,朝前而前,沿著河道幾裏長的距離,應該能燒個一天一夜。

一幹侍衛亦是跟著往前,這下才都明白了過來,淩妃娘娘正是用這方法告知殿下她回到船上了。

“唐大人,可要備午膳?”為首的侍衛上前,恭敬問到。

“不必了,等殿下回來吧。”唐夢淡淡說到,卻從袖中取出了一本經書來,正是那毒經,又是隨意翻看了幾眼,便是朝前方大火扔了去,都記下了,不需要了,亦是不要尋那血狐了,用不上了。

“是。”為首的侍衛退了回去,心下卻不似唐夢這般肯定,都好幾日了,以殿下的性子定是會回來的,如果今日再不出現,怕是真出事了!這萬重大山藏著太多太多未知的危險了,又擡頭朝淩妃娘娘看了去,只見她依舊盯著前方那大火看,靜默而清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來,也不知道她到底打算等多久。

而此時,前方參天而上的大樹上,烈焰和洛水姬早已爭執了起來。

“好個唐七少,好個淩妃娘娘娘,呵呵,這麽個女人,確是配得上我們魔尊!”烈焰先前只聽聞過唐夢大名,從未真正見過,這麽一場大火,怕會是他這輩子對唐夢最深的印象了吧。

“知道是魔尊的人了,你還喜歡。”洛水姬不屑地碎了一口,第一回見烈焰有這般神魂顛倒的神情,下面那人還是男裝呢!若不是他攔在,她早就動手滅了這場大火了。

“魔尊的人,本大爺就不能喜歡了嗎?”烈焰挑眉問到,坐在樹幹上,雙腳懸空,隨意而閑適地踢著,可見心情之愉快,就差沒哼段小曲了。

“喜歡本姑娘的人,就不許喜歡別人。”洛水姬逼近,不是告知的語氣,而是命令的語氣。

烈焰一楞,緩緩蹙眉,卻是冷笑了起來,道:“難不成本大爺喜歡的女人,就能喜歡他人?”

這女人是同他算什麽賬嗎?

喜歡歸於喜歡,他可還沒到智昏的地步,就沖著她對唐影的癡心,他可不想白費力氣招惹!

“你承認了吧?”洛水姬卻是瞇眼,笑了起來。這家夥似乎還沒真正承認過喜歡她。

烈焰又楞了,怎麽繞著繞著就被她給繞了進去,白了她一眼,不再多廢話,又是朝下方船上的人看了去。

這麽一個翩翩公子,俊雅瀟灑,雖是相貌身高都同唐影很相似,然後卻是有一點不一樣。

是氣質,一個是閑適風流、怡然自得,另一個卻是沈穩、靜默。

“還看什麽看,該動手了,要是真讓她把太子殿下引來,我看你要多看她一眼,這雙眼睛都會被挖了!”洛水姬開始催促了,話裏帶著些刻薄。

“再多等等,你急什麽急,一會兒那些侍衛交給你,我帶她走,我們就在山洞前會合!”烈焰說到。

“會合?”洛水姬險些大叫出來。

“有問題嗎?”烈焰甚是認真問到。

“你覺得我們會走散嗎?幾個侍衛你還真把他們放在眼裏了!”洛水姬冷笑了起來,這家夥打的什麽主意?!

“你總得留下來等太子殿下吧?”烈焰反問到,似乎亦是同唐夢一樣,篤定淩司夜一定會回來。

洛水姬看了他一眼,道:“為什麽不是你留下來?”

“怎麽,你怕了不成?”烈焰這顯然是激將,帶走唐夢,待淩司夜追來,定還有段時間可以好好同她相處相處,這麽個女人,他還真好奇了。

“有什麽好怕的,只要唐夢在我們手上,他不會那麽快滅口的。”洛水姬急急答到,心下其實是怯的,六月初六夜那種莫名敬畏的感覺至今依舊記憶猶新,她也不知道魔尊覺醒之前,她能不能逃脫地過。

“那就這麽說定了,你自個小心點。”烈焰生怕她反悔一般,連忙說到。

“成,你可得把女人巴結好了,他日若是她真為魔後,定是虧待不了你的!”洛水姬說得甚是認真,卻是滿滿的嘲諷之語,尖酸極了。

“放心,我定是會好好伺候她的,這麽個可愛的女人,呵呵!”烈焰聽得出她話中酸味,如此難得的機會,如何能不好好把握呢?

洛水姬果然瞬間沈下了臉,招呼都不打便先動了手,飛身而下,沈眸,長袖一揮,幾個來回,便猶如天降暴雨一般,水,傾盆而下,盡數落在大火上。

“誰讓你滅火的!”烈焰怒吼,這火滅了,還怎麽把人尋來啊!就沒讓她動手,讓她等而已,這女人有病嗎?

洛水姬回頭看了他一眼,瞇眼,冷呵一聲,雙掌運氣沈下,瞬間,河水便是翻滾了起來,形成了幾道水柱沖天而上,皆是朝兩岸大火註去,卻有一股直直朝烈焰而來。

烈焰驚得淩空而起,直視她,眸中透出了警告的意味。

洛水姬卻是挑釁一笑,興致大起,正又要喚水,烈焰卻早已到了她身後,厲聲,“鬧夠了沒?”

“又不是全滅了,我就想看看她的反映。”洛水姬淡淡說到,朝船上看了去,不得不說,她對唐夢這女人亦是有很多很多好奇。

船上,唐夢一開始只以為是下雨了,這森林裏一邊天晴一邊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,只是隨和見河中水柱沖天而上,心下卻是大喜,這般壯觀的景象,某人最是喜歡拿來討她開心的了,好幾回玩得過火,險些把雲煙谷的幾座閣樓都淹了。

是他回來了嗎?

顯然,不是!

仰頭,蹙著清俊的眉頭,一臉不解地看著空中二人,“雷公電母”二字不由得脫口而出,連自己都後知後覺,覺得可笑。

這又是何方神聖?竟能滅了她的火!

“主子……”為首的侍衛早已落在她身後,戒備不已。

“你估計著,打得過嗎?”唐夢仰望上空,淡淡問到。

“這二人……怕是非常人。”侍衛如實稟到,心下納悶不已,就這麽莫名其妙出現了兩個人,這二人究竟是何人,那女子竟能召喚出水來!

“廢話……”唐夢仍舊是淡淡地說到,負在身後的手卻不由得握緊,腦海裏浮現了一個字來,“魔”!

就因唐影,這一路上多多少少了解了些關於白狄魔道的歷史,亦是不斷同自己先前聽過的魔剎王國聯系著,似乎,這裏頭多多少少有些牽扯。

魔剎王國,七大使者之一便是水!

難道,她所處的這個時代是魔剎崛起之前?

“她不會嚇傻了吧?”洛水姬冷笑道。

烈焰卻是蹙眉,認真道:“不許在胡鬧,好好守著!”說罷飛身而下,急急朝唐夢而去。

而兩岸一幹侍衛早已盡數護到唐夢四周,皆是戒備,看著空中那怪人直直而來。

近了,才發現並不是什麽三頭六臂的怪人,不過是個年輕的男子,相貌甚是英俊,眉宇間卻是隱隱藏著股炙熱,如又一把火一般。

烈焰落了下來,看了眾侍衛一眼,根本不放在心上,視線緩緩移到唐夢臉上,如此近距離,還真很難看得出她是個女子!

“兄臺貴姓,不知尋唐某而來有何貴幹?”唐夢先開了口,一臉禮貌的淺笑,任何慌張皆不顯於色。

“請唐大人同在下走一趟。”烈焰亦是禮貌,還真沒打算直接就動手,多粗魯啊!

“唐某並不認得兄臺,不知兄臺是受何人所托?”唐夢又問到。

“受淩司夜所托,唐大人請吧。”烈焰轉念一想,或許,還真不用動手的。

“當真!”唐夢故作驚喜,心下卻愈發的戒備了,這人似乎知道的不少啊!

“殿下正在前面,有事脫不開身,見這裏起大火便知是淩妃娘娘尋他了。”烈焰又答到,說得合情合理,這時,洛水姬亦是輕輕落了下來,就站在他身後,聽了這話,險些就笑了起來。

“這位又是……”唐夢卻是轉移了話題。

“舍妹。”

“妻子。”

兩人齊聲不同語,毫無一絲默契。

唐夢卻是笑,走上前來,拉起洛水姬的手,道:“你跟我真像,我同淩司夜出門的時候,也總是這麽慌稱是他妹子,後來就索性一身男裝了,你呀,若是不想承認,以後就學我,女扮男裝我可是最在行的了,現在就能解教你!”

洛水姬有些摸不著頭腦,這女人似乎沒有任何戒備,這麽好騙,怎麽扯著扯著就給扯開了話題了?

“我這裏可好像易容化妝的東西,現場就給你化個男妝如何?”唐夢越發的熱情了,拉著洛水姬便要往艙內去,只是,又回頭,對同樣亦是有些摸不著侍衛道:“還不給客人奉茶來,楞著作甚?”

“淩妃娘娘……”烈焰方要開口,唐夢卻急急打斷,道:“大哥你不急吧,先吃過午膳我再同你們走,我先替嫂子著個妝。”

洛水姬看了烈焰一眼,似乎在尋求意見一般,烈焰蹙著眉頭,越發的納悶,唐夢怎麽會是這麽個熱情好客,而又毫無戒備之人呢?還似乎對易容化作很是感興趣的樣子!

然,早在他想明白之前,唐夢早已退到了船艙前,卻是冷不防將洛水姬雙手縛在身後,一手掐住了她的脖頸,另一手取過別在艙前的一把鋒利的匕首抵住她的後背。

一幹侍衛頓時盡數明白了過來,一擁而前,護在唐夢身前。

“如實回答我的問題,否則我殺了她!”唐夢厲聲,臉上那和顏悅色早已消失殆盡,一臉的淩厲。

“你!”烈焰終是完全明白了這場戲碼,竟是被她將計就了計!

“放開我,否則我不客氣!”洛水姬正想掙紮,背上的疼痛立馬傳來,驚得她不敢亂動,怒視烈焰,都是他的磨蹭惹的禍!

“你們是什麽人?”唐夢冷冷問了第一個問題。

“不與無關,放開她,否則休怪我不客氣!”烈焰亦不多糾纏了,擡起手,一朵妖紅的火在指尖緩緩燃起。

唐夢心下一顫,是火,火魔,亦是傳說中的七大使者之一!

雖是驚顫著,手中卻是絲毫不留情,只是加重了一層力道,那鋒利的匕首便是直直刺入洛水姬的背部。

“啊……你……”洛水姬吃痛的大叫出聲,額上都冒了汗,這個女人,好狠!

“別讓我問第三次,你們到底是什麽人?”唐夢仍是冷冷看著烈焰。

“與你無關之人!”烈焰哪裏真舍得洛水姬受傷,話音方落,手中那朵火焰便冷不防朝唐夢而來,就在瞬間分散出數朵火焰分別朝眾侍衛襲去。

眾人躲開,然而,那火焰似乎認人一般,緊追不放,唐夢沒有躲,始終擒著洛水姬,竟是拿她擋火,如果沒記錯,水魔便是火魔的克星了!

果然,在那火焰即將擊中洛水姬之時,卻是不知為何,瞬間給滅了,只留一縷白煙,亦是很快便消散開。

一批侍衛早已被那朵朵火焰追著四竄而去,船上,只有他們三人僵持著。

“淩司夜在哪裏!”唐夢終是沒了耐心,厲聲問到,心下隱隱擔憂著,難不成淩司夜落入魔道之手?!

“你放開我!”洛水姬的聲音卻是冷了下來,背後的血不住地留著。

然,唐夢似乎沒打算讓她活不一般,掐在她脖頸上的手再次加重了力道,沒有註意到她的異樣,而是註意到了烈焰的慌張,仍是威脅,道:“不說的話,你可別後悔!”

烈焰確是慌了,從未見過洛水姬這麽一臉蒼白過的,急急道:“你先放開她,我就說!”

“沒有討教還價的餘地。”唐夢正色。

只是,話語方落,卻發現了不對勁,腳下是濕的,猛地低頭,卻見腳下一股冰涼的水正漸漸翻湧而上。

烈焰亦是驚,洛水姬這是想殺人了。

287她亦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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腳下,冰涼涼的水不斷翻湧而上,洛水姬沈默地可怕。

唐夢仍舊是一手緊緊苷制住洛水姬,另一手匕首亦是死死刺入不放,心下卻驚著,雙眸滿是戒備,盯著烈焰看。

本想問他二人是否真是魔道中人,轉念一想卻覺不妥,便依舊是不動聲色了,只掂量著如何逃脫。

“你快點放開她!”烈焰終於開了口,亦是戒備著,唐夢可不能真出了事,洛水姬這般模樣似乎真被激怒了。

唐夢眸中狐疑掠過,卻是十分配合地道:“好!”

說罷,冷不防一章將洛水姬震出,而自己轉身就逃,頭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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